文/朱新建
绶祥先生是做学问的人,古代的文人画都是做学问的人画的,所以他对《文人画》这个说法特别感兴趣,后来我们这伙人的画展叫新文人画就是他的主意。
为了这个叫法还惹了不少意见,大致是认为这些画既不《新》也不《文人》,所以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,这就比较难说清了。其实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,你不能因为觉得一个女人不够美丽,而不同意她的名字叫《张美丽》吧。说法也就只是一个说法而已,赵州和尚一会儿说《柏树子》,一会儿说《干屎橛》不也就是一种说法吗?
于是每年都忙一阵,竟然坚持了十年。最不容易的该算绶祥先生了,每次都得他张罗。
这年头,上个厕所都要两毛钱,这家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也不知是怎么折腾的。
我们这伙人天南地北,哪儿的都有,一个个脾气也不小,毛病都挺大,可大家对这个新文人画展都很热心。
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,回忆起来都不无几分得意,十年前许多自发组合的群体,一直兴致勃勃还在一块儿活动的好像也就我们人。都觉得书画反倒还在其次,做人、生活、交朋友像更重要一些
说到绶祥先生的画我也很喜欢,他的画是很奢侈的品质,没有实力是不敢的。
但我还是更喜欢这个人,他是我的好朋友。
一九九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在北京